“哎哎!加拉皮纳,别开玩笑啦,”努里松太太说,“我跟先生谈正经呢。”
“要是我再搅一个法国女人,我要她整个儿归我的了。我预先通知你,小姐,我是一个王,可不是立宪制度的王,而是一个沙皇,所有的下人都是买来的,谁也不能走出我的王国。周围一百里内没有人烟,靠里边是野蛮人住的,到海边还隔着像法国一样大的沙漠……”
“那我宁可在这儿住一个阁楼的!”加拉皮纳说。
“我就是这么想,才卖掉了所有的田地跟巴西京城中的产业,到这儿来找玛奈弗太太的。”
“这样的旅行绝不是闹着玩的,”努里松太太说,“不说钱吧,就凭你这么一个人就该有人爱,尤其生得这么漂亮……噢!他漂亮喔!”她对加拉皮纳说。
“非常漂亮,比龙于莫的马夫还要漂亮[75]。”交际花回答。
西大丽斯抓起巴西人的手,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挣脱了。
“我这次来是预备把玛奈弗太太带回去的!”巴西人继续申说他的理由,“你们不知道我干吗花了三年工夫才回到巴黎来吗?”
“谁知道你这个野蛮人的玩意儿!”加拉皮纳说。
“因为她老是说愿意跟我两个在荒野里过日子!……”
“你信她这种话,那你不是野蛮人,而是文明人中间的傻瓜了。”加拉皮纳说着哈哈大笑。
巴西人全不理会交际花的讽刺,接着说:“她对我一遍又一遍的尽说,所以我在那块大产业上盖了一个美丽的庄园。然后我回法国来接华莱丽,而我第一晚跟她久别重逢的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