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一手蝇头小楷,笔迹清秀端逸,还是父亲当年一笔一划教自己开的蒙。不知不觉锦初已写下一页,心中渐渐澄明。
若是此时自己不冷静,父亲还有谁可依仗?
她于是低头又写下一个方子。
谁知仍未等到春桃,沈诚先回来了。
沈诚个头颇高,眉眼疏朗,一身靛青官袍称得整个人挺拔如竹,眼角微垂着,像是时时刻刻都含着笑一般。
沈诚扣了扣门,笑道,“微微,我回来了,能进来吗?”
锦初闻声已用书册将纸盖住,搁下笔不动声色道,“请进。你可要用晚膳?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诚大步走进来,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神清气爽道,“我待会儿还要过去父亲那边,先来看看你。微微,我升职了,过几日恩旨便会下来。”
锦初并不答言,在灯下盯着他,浅浅笑道,“我父亲之事,你为何瞒我?”
沈诚见她眼底隐隐透出乌青,却掩不住得丽质天成,自有一段婉约风流,心中一动,便首先自责道,“怪我,忙得没顾上家里,这几日累你在家担心了。”